王老汉在医院查出肝癌晚期，他皮肤蜡黄瘦得皮包骨头，一头白发如干枯的草，躺在炕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输液，昏沉沉地睡着，突然被外间屋争吵声惊醒。

“今天咱们好好算算账，老二咱家你念的书最多，兄妹仨你花的钱最多，每年秋天家里打完场爸就把粮食卖掉，卖粮食的钱全给你汇去，我和妹妹劳动一年什么都没有得到。爸病了你是不是应该多掏些？”王老汉的大儿子背着手来回走动，情绪激烈声音很高。

王老汉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儿子从小体弱多病，三个孩子中他最偏向他，累活都让身体强壮的老二干，一点好吃地都给他吃，盼他个子能长高些。

看着镜子里剑眉星目、俊朗分明的脸庞，沈英年的眼中充满了惊诧。

“大哥你说得对，我念大学花家里钱最多，可是我现在没有办法啊！我刚买上楼房，付了首付，借的房贷。”王老汉二儿子底气不足地来回搓着手。

“你们俩小点声，别让爸听到啦！”王老汉的女儿担心地说

“老二，这么说你是拿不出钱来了？我儿子春节结婚我钱更紧。”

王老汉的女儿胆怯地说：“大哥，二哥没有钱，你就别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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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汉的大儿子脸涨得通红，把话锋转向王老汉的女儿：“丫头小子都一样要不你掏，否则少说话。”王老汉的女儿趴在桌上呜呜地哭了。

王老汉直挺挺地躺着，呆滞的双眼望着顶棚，泪水顺着眼角流到枕头上。

这时王老太太从后屋厨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走到里屋炕沿边新濠最新官网，“老头子今天是立冬，趁热吃几个饺子。立冬补冬，补嘴空。”王老汉艰难地坐起来接过饺子，双手颤抖，嘴唇哆嗦，一行浑浊的老泪滴在饺子上。